迎战未知的寒冬

月夜 / 陈勇 摄

在我办公室的衣帽架上,挂着一顶只戴过一次的皮棉帽。内衬软毛,系上两条帽带,能把脸和耳朵都捂得严严实实,特别暖和。这顶帽子是我在去年那个极寒夜里的收获。

前几天,我随厂负责人到基层车间调研,在谈到有关防冻防凝工作时,特别嘱咐在场的车间管理人员,认真总结去年的经验,针对可能会出现的问题,提前做好防护措施。

我边听边记录。随着笔尖掠过纸面,脑海中又闪现出这顶棉帽以及去年那个极寒夜。那天我像往常一样,临下班前习惯性地打开手机,查看厂生产信息群的通知——“今夜气温将达到零下20度,各单位严格落实值班带班制度。”那条几分钟前发布的消息,让我心头一沉。

“得留下,拍些员工们抗击严寒的图片。”拿定主意,我又重新换好工作服,整理了相机的内存卡。一切准备妥当后,我动身赶往生产装置区。

天黑得很快,还不到五点半,远处的蒸汽管廊和变压器等装置已经看着有些模糊了。远远地看到1号变压器旁边,有两名员工正把手电筒光打到线路上。

“零下20度,这天气真是少见。”走到近前,看清了其中一位是运行班班长马国亮。他和另一名员工在一点点地敲打变压器上的冰凌。我给他们拍完图片,又跟随马国亮查看了一遍电气设备后,回到了控制室。在灯光下看我们三个人的脸,竟然冻成了紫色。马国亮摘下棉帽,暴露在外面的脸和捂着的部分成了白、紫“双色”。

“你连副手套都不戴,会冻坏的。”控制室内的一名员工好心提醒我。“苏师傅,这是今年新发的棉帽子,你戴着吧。”没等我推辞,马国亮已经把帽子扣到了我的头上。一想接下来还要去好几个车间,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,戴着那顶安全帽去了汽机车间。

到了汽机车间外操控制室,见副班长马爱国带着徒弟冯天睿刚从室外巡检回来。两个人皮肤较白,挨冻后就都成了红脸“关公”。“老苏,再陪我去热网区域看看管道疏水。”我曾在汽机车间工作了16年,因是过去的老同事,马爱国也没客气,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他的想法。

管廊上的镀锌铁皮,把路灯光线反射到了更远的地方。北风吹过掉落树叶的枝干,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。淡淡的蒸汽,从容易积水的低位阀门冒出,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

“这个阀门稍微关一点,既不能有积水,又不能浪费汽。”马爱国嘱咐冯天睿。借着师徒俩操作阀门的机会,我赶紧拍了两张照片。这一次,我看着时间,在室外满打满算待了5分钟,手指就已经冻得摁不动快门,冰凉的相机几乎要沾到手上。回到控制室,暖和了半个多小时才恢复了知觉。

翻看相机,觉得还是缺少那种震撼人心的图片。“再冷也要到脱硫车间转转。”我给自己鼓劲。

“赶紧走,赶紧走!”脱硫塔旁边,仪表班班长赵建军看清是我,连声催我离开现场。脱硫塔区域正好处于风口上,此处的一段水位计已经冻住了,那会儿赵建军正在进行紧急处置。

“影响生产吗?”“暂时还不会,我要抓紧处理好。”在给赵建军拍照的时候,我突然感觉呼吸出现困难,手指、双脚和脸部有些麻木。想到自己的“三高”体质,我决定不再继续朝北走,赶快回办公室。路上,我把现场情况通过微信向厂负责人汇报。当夜,我编发的《我就在厂里,注意防寒!》这条微信发出后,很快收到了厂负责人的回信……

如今回忆起来,那天在严寒中忙碌的员工仍令我感动 。我觉得,成功应对了去年那次极寒天气的员工们,有信心、有能力战胜今年这个未知的寒冬。(苏成武)


信息来源: 
2021-12-13